距離上一次掃墓,已是十年以前。清明節對於我來說,是一個可以與家人親戚團聚的日子,以及思念黃泉底下的家人。初到老家,已經直不起腰的阿嬤在為明日的祭拜做準備,要準備祭拜的材料在過去十幾年裡,份量增加了不少,而能一起團聚參與清明的家人也少了些熟悉的面孔。
看著阿嬤準備清明祭拜材料的面容,少了記憶中的熟練及俐落,多了一份惆悵,她說:上次燒給阿公摩托車已經是十年以前,摩托車應該已經舊了已經壞了,所以今年準備新的一輛。看著她準備祭品,我顯得有一些無力,很懊惱自己過去十年無法出席清明,若每年都能參與,或許能記得一些規則或方法來減輕阿嬤的負擔。這時候的我默默在心中許下了願,希望往後的每一年的出席清明。
白花花的鈔票,五顏六色的布(其實是紙,只是蓋在墓碑上~所以叫'布')第二天所有都會化為灰。心中有些感慨,一直在糾結要教育長輩們環保意識,還是就由得他們準備這些第二天會化成灰的祭品以顯示他們的在乎,他們的想念以及他們的認真。這些感覺都是在個人的心底,無法具體無法量化的,可是在華人傳統文化當中,很喜歡把這些思念或者抽象的變成具象化的東西。我無力抵抗長輩們的一致認同準備的祭品,我還大不如把他們減少焚燒祭品的力氣去幫阿嬤做準備,成為污染空氣的加害者之一。
要是在傳統文化及環保意識取得平衡,那以後可不可以就燒一張支票給黃泉底下的親人們?他們可以用支票的額度來購買他們需要的物品,我們也毋需焚燒其他的物品了,直接了當。這時,我又開始擔心經營這些傳統手藝的老店是否會倒閉。我一直是個很矛盾多慮的人,可是危機也是轉機,不好的文化自然需要被淘汰,只要當中的精神保存,就足矣。
愛思念的人們,若要把思念量化,那就多到親人的墓碑坐著,凝視或陪伴。我想地府下的親人們會為此感得更加驕傲。認真的人們,若把認真轉移到這清明節的大焚燒,你會知道這環境需要你這份認真太多了。給無力的我,每天一點的灌輸說教,或許有一天長輩們或許會心動會認同。後記:親愛的阿公,我依然很想你,想念你每次帶我買有糖霜的糖果,想念我們玩蟬的時光,想念一切有你的記憶。祝安好